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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5回家 (2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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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。“淩將軍……”

淩一一舉手就讓王永康消了音,“王大人,本將軍無意惹事,不代表怕事,今日這事在場的眾位大人都有眼睛,誰對誰錯大家心裏清楚。這事兒就是告到皇上面前,本將軍也是說的響的。

本將軍出身江湖,講究的是快意恩仇,兩位禦史敢收人錢財,跑來與本將軍為難,本將軍也不是怕事的人,自然要好好的回敬。在場眾位大人若是有誰想學王大人和陳大人,也盡可以放馬過來,本將軍接著就是。

可若是以後再讓本將軍聽到有誰對解憂公主出言不敬,就別怪本將軍不客氣。”

泥馬,你都這麽說了,誰還敢不長眼的跳出來跟你為難啊?!

陳禦史被淩一那一眼給嚇癱了,王禦史則被淩一一腳劈的人世不知,在場一眾人中不是沒有那不服氣,想跟淩一別一別瞄頭的。

槍打出頭鳥的道理,大家都懂,他們都等著在場的幾位大佬出面喝斥淩一,然後由他們奮起討伐,跟在大佬們的身後搖旗納喊,用唾沫星子淹死這囂張的金吾衛將軍。

可左等右等,那姓淩的都回自己位置上喝酒去了,幾位大佬還不見吭聲,王首輔更是屁都沒放一個,只是對候在一旁的太監招了招手,讓人把王禦史給擡下去找禦醫診治。

那些跟打了雞血似的,摩拳擦掌的等著跟人一起批鬥淩一的大臣們,見此哪裏還能不明白幾位大佬是什麽意思?這些人頓時就跟被潑了桶冰水似的,從頭涼到了腳,縮縮脖子就把那份好勝心給咽回了肚子裏。

到此,眾人已經看出來了。這位朝堂新貴淩一淩大將軍看似沒有背景沒根底的,卻是幾位大佬都不敢輕惹的人物。

淩一剛牛逼哄哄的打了人,那王霸之氣力簡直讓一眾文官發抖,武官崇拜。

可就算如此,他的位置四周三米範圍內也是清潔溜溜的,連剛才圍著他巴結恭維的眾大臣們也都離他遠遠的,深怕被四周虎視耽耽的幾位大佬給盯上。

“看來王禦史和陳禦史算是載了。”

“連幾位大佬都不敢得罪淩將軍,王禦史這回算是被白打了一頓啊。”

“這位淩將軍怎會如此利害……”

誰都想知道,這位淩將軍怎麽會如此利害?他是突然冒出來被皇帝委以重任的,掌管金吾衛左衛近三萬兵馬,還代領禦林軍,環衛宮庭安全,皇帝對這位淩將軍的重視可見一斑。

淩一空降到朝堂上,各方勢力不是沒派人查過他的底細,不過除了那少數知道他出身冥殿的幾家這外,其他人查了數月連個屁都沒查到。

倒是被這位淩將軍盯上,早早定下婚約的那位解憂公主出處明明白白,沒有一絲可疑之處。

讓各方勢力撓頭不已,死都想不通的也就在這裏。

在眾人想來,那位解憂公主雖然有一手能生金蛋的醫術,可出身實在是太低了,年紀與淩一又差的太多。

再加上孟彤容貌最多只能算嬌俏甜美,身子又都還沒長開,以淩一的樣貌、地位和身受的聖寵,隨便找個簪纓世家、勳貴豪門來聯姻,不都比娶那個貧民公主強麽?

如此強力的青年才俊,讓在場一眾家中尚有女兒待字閨中的大人們扼腕不已,這位淩將軍怎麽就只看上那個貧民公主了呢?要是沒有那一紙婚約,與自家女兒可就郎才女貌,天生一對了麽?

還別說,現場存了這種心思的官員還真不在少數,吏部尚書阮共就是其中之一,只不過看著淩一那俊美又冰冷的臉,再想想自家女兒的樣貌,他實在沒臉說出郎才女貌的話來,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也就歇下了。

首輔大人處理完了兩位禦史的問題,便施施然的端了酒杯走到了淩大將軍身邊坐下,苦口婆心的勸道:“淩將軍啊,您下次做事兒能不能不要這麽沖動啊?打人真的不好,容易犯眾怒啊。”

淩一擡了擡眼皮,斜睨著這個擺出一副老好人樣的老頭兒,心裏想到的卻是書院大比那天,這王永康和周事輕一起為難孟彤的事。

“王大人,你的意思該不會是,本將軍要任那兩個酸儒對解憂公主出言不遜,還要忍氣吞聲吧?”淩一的聲音很冷,一副大有你敢說是,老子就剁了你的架勢。

握草!有殺氣!這小子該不會連老子也想揍吧?

首輔大人被淩一冷冷的一眼給盯的心底發毛,哪裏還敢說反話,連聲道:“哪裏,哪裏,將軍誤會了。”

淩大殺手的積累了十幾年的殺氣可不是開玩笑的,他要真對一個人殺氣全開,硬漢也得嚇成軟面條啊。

首輔大人僵笑的臉皮直抽抽,盡量放軟了語調,壓著聲音小聲勸淩一,“老夫意思是您要打也該找個無人的小巷,套了麻袋再打,當著這麽多人的面,這又是在宮中,容易惹眾怒不說,皇上臉上也不好看啊。”

淩一哼了一聲,一臉傲嬌的道:“本將軍向來恩怨分明,有道是有不犯我我不犯人,王大人不用擔心本將軍會遷怒。近日在背後議論本將軍的人還少嗎?你可見本將軍對誰出手過?今日若非那兩個人太過放肆,本將軍也懶得出手。”

597補救

泥馬,這小子簡直油鹽不進啊。

首輔大人心底郁悶得要死,面上卻只能訥訥的應著,“那是!那是!王大人和陳大人也是有些過了。”

淩一瞥了他一眼,繼續緩聲道:“聽說朝中有不少人在議論本將軍是吃軟飯的……”

“沒有,沒有,您一定是聽錯了。”首輔大人滿臉堆笑的允好人。

淩一卻一臉平靜的道:“其實大家猜的也沒錯,本將軍向來胸無大志,生平唯一的愛好還真就吃軟飯,能得解憂公主應允,搬進公主府,本將軍可是打算著吃公主府一輩子軟飯的。”

首輔大人聽得目瞪口呆,完全不知道該知道接話了。

泥馬!你這麽大咧咧的承認自己喜歡吃軟飯算怎麽回事?還以吃軟飯為榮了不成?你還是男人嗎?

首輔大人在心裏咆哮,臉皮抽的跟中風似的,笑容都快掛不住了。“將軍可真會開玩笑, 呵,呵呵……”

淩一轉頭瞥他一眼,淡淡的說:“本將軍向來不愛開玩笑,本將軍心悅解憂公主,公主府的守備松散,本將軍就親自搬去公主府坐鎮。本將軍如今吃住都在公主府,這事兒連皇上和胡大人都沒有多說一句,旁人又有何權力來對本將軍與公主指手劃腳?”

首輔大人算是聽明白了,這位說了這麽多,無非就是不滿王禦史和陳禦史之前說的“罔顧禮法”四個字。

至於“無媒茍合”,卻是王大人和陳大人說的過了,解憂公主和淩將軍的婚約是皇帝親賜的,敢說兩人“無媒”,他們又將皇上置於何地?

最近因為皇上變年輕了的事,宮中風向不定,只怕還會再起風波。畢竟大皇子和二皇子為了儲位爭了那麽久,就算他們肯沈寂下去,兩人背後的勢力也不會允許兩人沈寂下去的。

首輔大人很憂心,就怕下頭官員再鬧出什麽妖娥子,把水攪混了,讓局勢更難控制。

所以對於還是中立派的淩一和解憂公主,以及解憂公主背後的胡清雲等人,他是能安撫就安撫,只求這幾人能安安份份的,能讓他多過段太平日子。

“也怪本官最近事情太多,對百官疏於管束了。”身為首輔,王永康有監督百官之責。之前,他覺得這位新上任的金吾衛上將軍看著行事挺低調的,他也是有意想要看看這淩一的反應,才會放任朝中百官肆意行事。

可剛才一見才知,這淩一竟是個不好相與的,實在是失策了。

試探失敗了,自然要想方法補救。

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,就算再沒面子,為了朝中各方勢力的安定,王永康也只能給淩一賠笑了。“將軍放心,經此一事,本官保證這樣的事情日後肯定不會再有了。”

“自然不該再有。”淩一可不管眼前之人是首輔,就給他留面子,理所當然的道,“本將軍能求得皇上以公主下嫁,能讓公主應允本將軍搬進公主府,那都是本將軍的本事。

若有人因心生嫉妒而跑來挑釁於本將軍,就是被本將軍打死了,那也是活該,首輔大人,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?”

尼馬,他能說不是嗎?

王永康心中的小人兒已經在咬牙切齒了,面上卻只能陪著笑道:“若真有那不認實務的,將軍打了也就打了吧,不過毆打大臣畢竟不是什麽好事,將軍能不當眾出手,最好還是私下裏找個無人的小巷,將人敲暈了慢慢收拾吧。”

由此可知,這老頭兒也是頗陰險的嘛。

淩一斜睨王永康一眼,端起酒杯與他遞來的酒杯輕輕一碰,算是就“迂回毆打大臣”達成了共識。

宮宴開始後,不出王永康和淩一的所料,皇帝對於淩一當眾打人之事提都沒提。

禦史之中,有那還沒看明白風向,又與王、陳兩位禦史交好的大臣,不甘淩一打了人卻沒受到懲罰,跳出來提起此事。

誰知皇帝聞言,還真就只罰了淩一三個月的俸祿,別的屁事兒沒有。反倒是那位跳出來檢舉淩一的大臣,被皇上以禦前失儀的罪名,給罰閉門思過了。

這個結果雖沒逃出現場幾位朝中大佬們的意料,可皇帝如此包庇淩一,還是讓不少人為之測目了。

酒過三巡,皇帝領著幾個兒子到對岸去露個臉,淩一這個“未來女婿”沒份參與,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幾人坐上荷花池上的畫舫,朝對岸而去。

女眷這頭,孟彤為了一會兒防止皇後找她麻煩時,沒有力氣“戰鬥”,所以她一個勁的在那裏低頭猛吃。直把肚子吃的鼓起來,案上的瓜果小菜就跟被臺風掃過了一樣,才心滿意足的停下來。

可孟彤左等右等也沒等到皇後派人找她要藥方,反倒是開宴之後,那流水一樣端上來的各式美食,卻因為她的肚子吃太飽了,而只能看不能動,差點兒沒饞死她。

許是因為之前說了孟彤的閑話,怕已經被孟彤聽了去,那些夫人小姐們都心虛的很,竟沒人上前給孟彤敬酒。

可讓孟彤覺得奇怪的是,她遭人嫌棄也就罷了,怎麽連賢寧公主都跟她一樣不受人待見呢?

“賢寧,都這麽久了,怎麽沒人過來跟你敬酒啊?”孟彤實在好奇。

賢寧公主優雅的用小刀剔著紅燒蹄膀上油灣灣的皮肉,頭也不擡的道:“不是也沒人過來給你敬酒嗎?咱們倆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。”

孟彤看著被賢寧割下來,放到小碟子上的一片片蹄膀肉,簡直心肝脾胃腎都一起痛起來了。

她心裏一不舒服,說話的語氣就沖起來了,“我來洛陽才多久啊,你在洛陽多久啊?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公主,人緣差到這種地步,你真的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了。”

“本宮長得不討喜,性子也不討喜,自小就不受父皇和母皇待見。”與孟彤對坐了半個晚上,賢寧公主也算是有點兒摸清楚孟彤的脾氣了。

這人說話有時就跟帶了刀子似的,專往人心窩裏頭刺,刺完了一回頭又跟沒事人一樣跟你繼續掰扯,典型的沒心沒肺。

598關系

遇上這麽個人與自己相鄰而坐,賢寧公主其實還頗享受的,至少孟彤不作做,有什麽說什麽。“這是全洛陽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,你孤陋寡聞也就罷了,還四處嚷嚷,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沒見識嗎?”

孟彤哈哈一笑,毫不在意的道:“我就是從窮山溝的犄角旮旯裏出來的,沒見識不是很正常的嗎?”

能這麽直言不諱的說自己沒見識,還能笑得這麽開心的,這世上大概也就孟大小姐一個了。

賢寧公主看著她抱著肚子在那裏傻樂,嘴角忍不住也抽了抽,“你這是破罐子破摔呢?還是就準備這麽自暴自棄了?”

“我這是有自知之明。”孟彤懶洋洋的籲出口氣,斜靠著席案往皇後那邊看了眼。

皇後正偏頭與邊上的嬪妃談笑,似乎當真已經將她遺忘了一般,弄得孟彤只能提高了警剔,一顆心怎麽都平靜不下來。

這就像是你知道每晚睡前,樓上的人都會脫了鞋往地上扔一樣,你聽到了第一只鞋子落地的聲音,就等著第二只鞋子落地好安心睡覺,可等了又等,就是沒有等到第二只鞋落地的聲音一樣的心情。

賢寧公主也順著她的目光,往皇後那一邊看了一眼,似明白孟彤在想什麽一般,她微笑著低聲道:“沒人找你麻煩還不好嗎?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等著讓人找麻煩的。”

孟彤心頭一跳,轉了個方向,面朝著賢寧公主單手撐頭,細細打量了賢寧公主半晌,才露出微笑與她輕聲細語道,“你能一眼看透我的想法,可見你也沒少被人找過麻煩。”

前世的宮庭劇看多了,孟彤對皇宮最深的一個映像就是:宮裏的女人整天吃飽撐的沒事幹,不是欺負這個就是陷害那個,害了嬪妃宮女還不夠,還要害人家孩子親人,怎一個黑字了得。

孟彤雖然鮮少進宮,可也知道賢寧公主在宮裏是極不受寵的,不然也不會被發配到這麽個角落位置與她做伴了。

想到眼前之人與自己可算是同命相連,孟彤輕嘆了口氣,道:“我這人是最怕麻煩的了,可偏偏我越不想惹麻煩,麻煩就越是找上我,你讓我有什麽辦法?”

賢寧公主撚了顆葡萄剝著,一邊拿眼斜睨著孟彤,問,“我挺好奇你是怎麽知道今天會被她找麻煩的?”

孟彤一昂腦袋,頗為得意的道,“我在宮裏有人唄。”

“了不起啊,我還是宮裏的人呢?”賢寧公主只覺得的心口一滯,突然就有種非常憋屈的感覺。同樣是公主,她還是皇帝親生的呢,就因她不受皇帝寵愛,就在宮中處處受制,從小到大一直活得小心翼翼,什麽眼線人脈都沒有。

現在來個自家老爹的幹女兒,也沒見人家進過幾回宮,就到她面前得瑟“我在宮裏有人”,這不是活脫脫的拿刀刺她心窩子是什麽?

賢寧公主簡直想吐血了,“是,是,你利害行了吧?不就是有個未婚夫在宮裏當差嗎?有什麽好得瑟的?你都不知道現在洛陽城裏的人都是怎麽說你的。”

“還能怎麽說我,無非就是還沒成親就住到了一塊兒,不守規矩,不知羞恥,不然就是說淩一之所以會向皇上求旨賜婚,就是因為看上了我的醫術,說我有多可憐唄。”

賢寧公主一聽頗感驚奇,“咦,原來你全知道啊?”

孟彤傲嬌的一仰頭,“那可不,我剛進來時在花架哪兒可是聽了一耳朵,說什麽的都有,可精彩了。”

賢寧公主眨著大眼,看著歪靠在桌案上一臉無所謂的孟彤,只覺有趣,“你不生氣嗎?還有你跟淩將軍是怎麽回事?尚未成親就往到一處是有些有太像話,你娘就不管你們嗎?”

孟彤笑道:“我娘那人單純的很,她看淩一是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有趣,自打知道皇上給我和淩一賜婚之後,就真拿他當兒子看了。她平時對淩一可寶貝了,沒事兒就給他做衣裳,還讓廚房給他做好吃的。”

“我怎麽聽著你這話怎麽這麽酸呢?”賢寧公主聽得笑了出來。

孟彤也不否認,唉聲嘆氣道:“你不知道我的苦啊,自家親娘對別人比對自己還好,跟淩一一比,我感覺我像是路邊撿來的。”

賢寧公主聽得哈哈大笑。

兩人正閑話的功夫,就聽荷花池那邊傳來一陣喧鬧聲,引得人不禁探頭去看,卻也只能看到那邊人影綽綽,似有不少人圍在哪裏。

“這是怎麽了?”

賢寧常居宮中,比交有經驗,一看便道,“應該是父皇帶人過來了吧。”

孟彤輕輕的哦了一聲,又往皇後那邊看了一眼,一直懸著的心卻微微松了松。不管怎麽樣,皇帝應該暫時還不會要她的命,既然皇帝來了,那皇後今天就更不會有機會為難她了。

時過不久,皇帝便如賢寧公主所說的那樣,帶著大大小小幾位皇子,盡皆過來給皇後請安。然後帝後一起端坐在上位上,接受一眾女眷的敬酒。

孟彤在一眾高矮不一的皇子中,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斯文俊逸如纖纖君子般的三皇子周元休。

因為上一代的儲位之爭太過兇殘,皇帝開頭生的幾個孩子都在權勢傾軋下夭折了,直到他把兄弟殺的只剩下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周事輕,順利登基之後,生下來的子嗣才沒有再出事。

周元休身為皇帝的第三子,胡大師兄對她的評價是極高的,說他天賦異稟,才思敏捷,若非無心政事當是最適合的太子人選。

人前的周元休溫和,有禮,卻也癡迷棋琴書畫,對朝庭誅事皆不關心,當然,也不太得皇帝的喜歡。

儲位之爭血腥而殘酷,大周朝雖然沒有明令說一定要把皇位傳給長子或嫡子,但按照民間約定俗成的規矩,家產傳給長子或嫡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。

只不過周元佐,周元佑兩人投胎時都不太走運,沒挑對時辰。

一個成了長子卻是從一個妃嬪肚子裏爬出來的,一個是從皇後肚子裏爬出來,卻沒選對時間,更是比周元佐晚了。

599你還記得齊子驍嗎

前頭有兩個整天就跟吃了炸藥似的,相互之間好像要鬥到天荒地老去的哥哥,也難怪周元休要選擇藏拙了。

孟彤對大周朝未來由誰當皇帝不感興趣。

反正就如師傅祝香伶告訴她的那樣,巫門傳人在大周朝的地位超然,她只要冷眼旁觀眾位皇子爭鬥,最後皇帝選誰當太子,她就支持誰當皇帝就好了。

當然,要是她真的看皇帝選出來的繼承人不順眼,再選個皇子,策弄一場政變,把人拱上皇位也就是了。

不過只要未來皇帝與她沒有生死大仇,孟彤才懶的去搞什麽政變呢。她有自己的小日子要過,有時間陪陪春二娘,研究研究醫術,再賺賺銀子,順手做做好事多好。

孟彤看著周元休,想的有些出神了,卻不想一眾皇子給皇後請了安之後,周元休似有所感的轉頭向她這邊望來。

如中秋宮宴這樣的大型宴會,雖是皇帝大宴群臣,顯示恩德的日子,但最重要的一個功用卻是讓朝中大臣互相聯略感情,讓各家未婚的少男少女們相互相看的日子。

大周朝的皇子總共也就那麽幾個,周元休雖然不喜爭權鬥力,卻正到了該說親的年紀,最重要的還是他喜身自好,且相貌堂堂,俊逸儒雅,有著一副能讓小姑娘們喜歡的好皮相。

所以周元休這一扭頭,立即就引起了在場無數待字閨中的大家小姐們的註意,眾人紛紛順著周元休的目光看去,自然也就把孟彤“癡癡”的目光盡收眼底。

這一幕立即就讓那些周元休懷抱期待的大家閨秀們全都變了臉色。

“哎呀,這貧民公主不會是看上三皇子了吧?”

“真是好不要臉!明明已經被皇帝許配給了淩大將軍,竟然還盯著我的三皇子!”

“這女人這麽盯著三皇子看是想幹什麽?她都被皇上收為義女了,與三皇子可是名義上的兄妹呢?難道還敢對三皇子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不成?”

“呸!上不得臺面的泥腳子就是不要臉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,都有了婚約了竟然還敢來覬覦我的三皇子,等我成了三皇子妃,看我如何整治你這個不要臉小狐貍精。”

……

正當一眾閨秀們憤恨、嫉妒的在心中暗咒孟彤之際,讓她們更加吃驚和嫉妒若狂的事情發生了。

只見周元休如青松般挺拔的身軀微微一轉,竟就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孟彤所坐的位置走去。

會場中無數少女的目光宛如淬了毒般,立即惡狠狠的往孟彤瞪去,手裏的手帕差點兒沒被她們揉爛了。

“啊啊啊,怎麽會這樣?!”

“天啊,我的三皇子怎麽會去關註那個貧民公主呢?”

“不會的,不會的,我的三皇子才不會喜歡那個貧民公主呢。”

“三皇子一定是朝賢寧公主去的,一定是的。”

……

“三皇兄!”賢寧公主一見周元休走來,立即起身行禮。

周元休有些失望的收回落在孟彤身上的目光,沖賢寧公主微微一笑,“皇妹坐吧,今日過節,就不必如此拘束了。”

他在場中看到孟彤在註視著他,心頭一喜,還以為孟彤是看他看得癡了呢,結果走近了才發現,這丫頭哪裏是在看他呀,她壓根兒是兩眼放空在發呆呢。

周元休說不出這一刻心頭有多失落,但看著盛裝打扮的越發甜美嬌俏的孟彤,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悸動還是讓他不舍得走開。他伸手在孟彤眼前晃了晃,笑著喚道:“彤彤?你在想什麽呢?”

“啊?”孟彤茫然的眨了眨眼,才看清眼前之人,“元休?你什麽時候過來的?”

“在你發呆的時候,在想什麽呢?”周元休笑著在孟彤的案桌前蹲下身,絲毫不在意自己這個樣子會不會有損他優雅的形象。

“有想……”孟彤極時將那個“你”字咽回肚子裏,眼珠子轉了轉,揚唇笑道:“我在這裏坐了半天才知道中秋宮宴的另一層用意呢,話說你好像也老大不小了,可有看中哪家閨秀沒有?”

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在轉移話題,周元休垂下目光,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幾分,那笑意卻再沒有染上他的眼眸,“我的婚姻大事,可由不得我自己說了算,這得看皇帝母後的意思。”

孟彤一聽便知他為了藏拙,連自己的婚姻都打算放棄了,忍不住就嘆了口氣。想了想又勸道:“其實你自己要是有喜歡的人,也是可以去求父皇賜婚的。”

周元休擡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聲音有些僵硬的道:“不用了,我沒有喜歡的人。”

孟彤這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。皇家之中的真摯情感本就少,如周元休這般為了自保,把愛情都舍棄掉了,她不能說他錯,但卻忍不住有些同情周元休。

兩年多沒見,在皇家書院再見周元休時,因久別而產生的陌生感讓她有些不適應如今高高在上的周元休,但同時她也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周元休身上傳遞給她的生疏感。

不過因為與淩一的婚約,孟彤自己也有意與周元休拉開距離,畢竟大周朝可不是她前世那樣的開明社會,男閨蜜這種生物是不容許存在的。

她們之間單純的友誼,只能存在於靠山村和水頭鎮,那時的無憂無慮也只能存在於他們的回憶中。以她和周元休如今的關系和地位,做至交好友顯然是不可能了,最多也只能做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而已。

孟彤眼底的那一抹憐憫,讓周元休感覺異常狼狽,也異常憤怒。他堂堂大周三皇子,就算沒有大權在握,那也是地位崇高的皇子王孫,何時需要一個農家醫女來憐憫了?

身為皇子的高傲讓周元休想要反擊,他斂了笑,望著孟彤的眸光變得犀厲。“彤彤!”

“啊?”孟彤一臉的懵逼,完全不知道周元休為什麽會突然變臉。

“你還記得齊子驍嗎?”周元休緊緊的盯著孟彤的眼睛,一字一頓的道:“你可知道他曾心悅你,甚至想過回京之後稟明父母,要娶你為妻?”

600暴走

臥槽,這種事要讓她怎麽回答?

孟彤目瞠口呆的楞了半晌,才尷尬的撓撓了臉,吱唔道:“我……那個……我已經被父皇賜婚給淩一了。”

“若是父皇沒有給你指婚,你可會嫁給子驍?”周元休臉上笑得雲淡風輕,可問出口的話卻帶著滿滿的惡意。

邊上的賢寧公主看了眼滿臉帶笑的周元休,又看看四周瞪著大眼看著他們的一眾小姐夫人們。

周元休沒有特意壓低聲音,賢寧不知道他說的話會被四周多少人聽去,但就算只被一個人聽去,回頭傳揚出去,對孟彤的名譽都是一種傷害。

賢寧公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,有些擔心的看著還一臉呆呆的,顯然還沒回過神來的孟彤。

也不知周元休今晚這些話傳揚出去之後,淩將軍是不是會對她產生什麽不好的想法。

孟彤只呆了呆就回過了神來,猛搖頭道,“不會,我才不會嫁給齊子驍呢,我對他可沒那種想法。”

開玩笑,齊子驍有個那樣的爹 和惡毒的心機娘,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,自找麻煩的往他家鉆。

“是嗎?”周元休不知可否的笑笑,似對孟彤的回答毫不在意,仿佛只是隨口一問,可唯他自己心裏知道,他心底的那一絲竊喜是怎麽回事。

他很想問她,若是父皇沒有給她賜婚,他上門求取的話,她會不會答應?

可這個念頭只在腦中打了個轉,就被周元休死死的按了下去。

這麽多年練就的危機意識讓他始終保持著理智,眼前的女孩兒出身太過低微,就算她沒有被父皇賜婚給別人,以他的身份地位,就算她是胡清雲的義女,最多也只能給他做個側妃,他根本無法許她正妃之位。

而他自打初始眼前少女的那一日起,就知道她雖出身卑賤卻心比天高,她那藏在布衣下的一身驕傲是瞞不了人的。

原本,他也曾臆想過不顧她的意願將她收入府中。

但齊子驍對她的心意太明顯了,他在朝中的勢力不多,不能失去齊子驍這個助力,所以他選擇了把自己一時的喜好按下。

周元休目光覆雜的再次深深看了孟彤一眼,面上若無其事的與孟彤笑著告辭,卻是將她此刻嬌俏的容顏印進了腦海深處,轉身緩步走開。

緣起緣滅,只能怨世事無常,命運弄人。

若非父皇突然把齊梓良打入天牢,他與齊子驍那時就不會急急趕回京城處理此事,若是他們沒有回京,齊子驍只怕早就讓魏指揮使上孟家提親了,又怎麽會有淩大將軍什麽事?

可惜啊……周元休優雅的緩步往會場外走去,心中微澀的嘆息著,腳下的步伐卻隨著心頭的情緒波動而越邁越快。

可惜他們匆匆回京了,甚至來不及給孟彤留下一句口信,為了解救齊梓良,在京城一忙就是大半年,根本沒空想起她。

等齊子驍代父從軍去了南疆之後,等他想起齊子驍還有一個中意的小獵女需要他代為安置時,一切都已經晚了。

他派去河北府的人去了靠山村,卻只是撲了個空。那時孟彤已經帶著父母離開了靠山村,而他派去找人的人與她錯過了。

說來說去是他高傲讓他沒把她看在眼裏,明知她有個了不起的師傅,卻還是小看了她,覺得她只學了一年多的醫術,最多也就是個藥童而已。他小看了她,所以也錯失了她。

一轉眼,那個昔日飛奔於山林中的小獵女,就成了胡青雲的義女。

再相見時,他還沒來得及為齊子驍謀劃,她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妻。

一轉頭她更成了父皇的義女,大周的公主,他的義妹,而她的那個未婚夫更是讓他心生忌憚,讓他不得不歇了算計她的心思。

一口氣走出禦花園,轉上宮殿的抄手游廊,周元休才停下腳步,深深的吸了口氣,回頭看向遠處燈火明滅的禦花園。

杯盤交錯的喧嘩和嬉鬧聲隱隱傳來,那樣的熱鬧卻不屬於他……

周元休走了之後,孟彤就感覺日了狗了,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人仇視了!

為了不被那群“如狼似虎”的女人生撕了,孟彤跟賢寧打了聲招呼,帶著青微和青月就借尿遁出了禦花園。

孟彤一出禦花園,遠遠跟著她的小太監見她帶著貼身侍女往宮門的方向去了,立即就轉身給淩一報信了。

遠離禦花園的一處宮殿僻靜處,淩一靜靜的聽著小太監回報著孟彤在禦花園裏發生的一切,等聽到周元休問孟彤的那句“你還記得齊子驍嗎?”

淩一頓時就暴走了。臥槽,他的小丫頭要記得別的男人幹嘛?

那周元休問這話是幾個意思?想引誘他家的小丫頭紅杏出墻嗎?

“這個齊子驍是不是齊梓良的嫡子?”淩一記得孟彤提過她曾在山裏救過齊子驍和周元休的命,這種青梅竹馬曾經相識的交情最討厭了。

“是的,齊子驍正是齊將軍的嫡子。”小太監躬著的腰不禁彎得更低了,實在是淩大將軍殺氣騰騰的樣子太嚇人了,讓人不敢直視。

豪門公子,又受過小丫頭的救命之恩,淩一立即就嗅到不一樣的味道,有種自己的墻角要被人撬了的危機感。

淩一磨著後槽牙,殺氣濤天瞪著小太監道,“叫人去查查這個齊子驍,我要他全部的資料。”

“是,是,小的這就讓人去查。”小太監抹著冷汗被嚇的屁滾尿流,忙不疊的答應著,連滾帶爬的就跑了。

淩一站在原地,殺氣騰騰的磨牙。心裏還在想著自家小丫頭與齊子驍有哪些不得不說的事情?越想他心頭就越不是滋味,越想心裏那酸泡泡就冒的越利害。

自打那年冬天在城門口見到那丫頭的第一眼起,他就對那小丫頭上了心,再相見時得她相救,那之後他的目光便再不能從她身上移開了。那小丫頭太過早慧了,穩重的言行舉止總會讓他忘記她才十一歲。

與孟彤認識雖然也才一年多,但淩一知道那小丫頭其實挺冷情的,能讓她記在心裏的人不多。

601霸道

他為了讓她能把自己記在心上,每日早晚挖空了心思,只要一有時間就往她跟前湊,就這樣都不知道她的心裏現在有沒有自己。

周元休到底跟他是有什麽仇什麽怨啊?竟然特地跑去提醒小丫頭,還問她記不記得齊子驍?

那小丫頭可是他淩一的未婚妻,周元休跟她說齊子驍心悅她,曾想娶她是幾個意思?這是想幫齊子驍來挖他的墻角嗎?

淩一只覺得自己要氣炸了,他如同困獸般在原地打轉,想著要怎麽把那個該死的齊子驍從小丫頭的腦子裏抹去。

若非那小太監說小丫頭回絕了周元休,說自己對齊子驍沒意思,淩一都想殺人了。

不過小丫頭就算對齊子驍沒意思,但把這麽個對她心懷不軌的人記在心裏,也不行。她要記也只能記著他,把別的男人揣心裏算幾個意思?

淩一心裏酸得不行,牙齒磨得“咯咯”響,在這寂靜的宮殿一角,聽來格外的陰森。

孟彤怕被人圍攻,更怕萬一被皇後逮到會被找麻煩,因此屎遁出了禦花園之後,就順著淩一之前帶她走的捷徑,直接就出了宮門。

她往自家馬車裏一鉆,留下青楊在宮門處等淩一,就讓青海把馬車趕離宮門附近,在前頭街上無人處等著。

“主子,最近外頭不太太平,要不咱們先回府吧。”雖然有他們十多個人護著,不過青海還是不太放心,畢竟二皇子最近動作不小,誰知道附近會不會有冥殿的殺手埋伏啊?

孟彤想了想,搖了搖頭,“這裏離宮門不遠,若是有冥殿的殺手在這裏埋伏我,不就等於明擺著告訴皇上,他的冥殿有人背叛他了嗎?

我想二皇子只要不蠢,就不會給自己找麻煩,這裏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
青海想了想也覺得有理,便不再勸,靜靜退出去守著了。

青薇把璃琉燈挑亮,青月給孟彤墊上兩個靠枕,孟彤便掏出醫書,美滋滋的靠著車壁看起來。

淩一在宮中吹了半天冷風,又聽了手下來報,心裏有了計較,才好不容易讓自己煩燥的心緒平靜下來。

等出了宮,跟著青楊找到青海等人,淩一把兩個丫頭攆下馬車,自己鉆了進去。“起程回府。”

“是!”眾人齊聲應諾,馬車微微一晃就駛動起來。

淩一上車之後,只得到孟彤淡淡的一瞥,她就又把視線轉回手裏的醫書上去了。

這要是放在平時,淩一肯定不覺得有什麽,因為孟彤的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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